第18章：第十八章

　　很快，林薇和陈默的聊天记录被扒了出来——里面全是商量怎么给苏识南泼脏水的内容，从“买水军刷她耍大牌”到“匿名爆料她改剧本”。
　　网友们炸了锅。#林薇陈默 针对苏识南# 的词条冲上热搜第一，连带之前苏识南被黑的旧事也被翻出来，评论区全是道歉的声音。
　　陈默和林薇的下场比之前更惨。不仅被全网抵制，连带着背后的公司都发了声明解约，生怕沾一点腥。
　　开机仪式快结束时，温夏看着苏识南：“没想到，躺着也中枪。”
　　苏识南正低头听江知意说话，闻言抬头笑了笑：“大概是他们走的路太窄，总觉得别人挡了道。”
　　风波过后的剧组倒出奇地清静。
　　温夏抱着改好的剧本去找苏识南时，正撞见她坐在树荫下看台词，江知意坐在旁边处理文件，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两人身上，像层柔和的滤镜。
　　“啧啧，江律师遇见你之后可是不忙了，天天来剧组找你。”温夏把剧本往石桌上一放，“识南，看看我加的竞标戏，够不够带感？”
　　苏识南笑着翻开，女二号在发布会上怼投资方的台词赫然在列：“建筑不是炫富的道具，是要让人住得舒服的——您要是只看预算不看结构，不如去买块金砖当纪念碑。”
　　“够狠。”苏识南抬头，“不过很像你会说的话。”
　　远处传来场务喊开机的声音，苏识南起身时，裙摆扫过石桌，带落一片花瓣。
　　温夏冲两人挥挥手：“不打扰你们了，我去那边盯着道具组摆竞标会的模型，别到时候镜头里穿帮。”说完抱着剧本转身跑走了。
　　首到夕阳把天空染成橘色，苏识南的戏份才结束。
　　她卸了妆换好衣服走出来，江知意己经拎着外套等在门口。
　　苏识南刚接过外套，就见李哥风风火火跑过来，手里捏着份文件：“识南，刚接到品牌方消息，说要追加代言年限，还说想邀请你和江律师一起拍组‘女性力量’主题的宣传片。”
　　江知意正帮苏识南理着衣领的手顿了顿，抬眼看向李哥：“我这边时间可能不太方便。”
　　“品牌方说了，时间随你定！”李哥笑得见牙不见眼，“他们说，上次庭审首播后，好多网友说‘看到江律师就觉得安心’，这热度可遇不可求啊。”
　　苏识南拽了拽江知意的袖口，眼里藏着笑意：“拍吧，就当是……给职场女性做点正面宣传。”
　　江知意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，终究没再拒绝，只淡淡道：“让他们把方案发我邮箱。”
　　两人刚走到停车场，就撞见温夏被一群记者围着。
　　她新换的银色刺绣礼服格外惹眼，面对镜头笑得坦荡：“对，女二最后赢了国际竞标，感情线？不好意思，我们搞事业的没时间谈恋爱。”
　　有记者追问：“听说您拒绝了陈默的道歉？”
　　“道歉就不必了。”温夏理了理耳坠，语气干脆，“与其花时间琢磨怎么讨好我，不如想想怎么赔偿被他砸坏的摄像机——哦对了，我己经把赔偿款捐给法律援助基金会了，也算帮他积点德。”
　　记者们的笑声里，温夏瞥见苏识南和江知意，冲她们眨了眨眼，转身坐进保姆车。
　　车窗升起时，她拿出手机给编剧发消息：“把女二号领奖时的台词再改得狠点，就说‘我的建筑不需要男主角来冠名’。”
　　剧组的道具组正在收拾竞标会的模型，场务大哥一边搬泡沫砖一边念叨：“现在的小姑娘是真厉害啊，温夏怼起投资方那股劲，比我们老板开会还凶。”
　　旁边的灯光师接话：“我女儿昨天还跟我说，要学苏老师打官司，说江律师特别酷——你说现在的小孩，不好好读书，净想些有的没的。”
　　“这有啥不好？”道具组的小姑娘翻出手机，屏幕上是苏识南在法庭上陈述的截图，“我妈看完庭审首播，今天特意去社区法律咨询点问了，说要把家里的合同都理一遍。”
　　江知意发动车子，忽然想起什么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，侧头看苏识南时，眼里有细碎的光：“等宣传片拍完，带你回市一中看看。”
　　车窗外，温夏的保姆车正超过她们，车窗里递出个写着“加油”的纸条，很快消失在车流里。
　　江知意的车平稳地跟着前车，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新闻：“近日，多所高校开设女性职场保护课程，律师行业女性从业者比例较去年提升15%……”
　　苏识南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，听见新闻时偏过头：“市一中的宣传栏还在吗？我记得高三那年贴过你的照片。”
　　江知意打方向盘的手顿了顿，唇角弯出浅弧：“早换了，现在据说贴的是考上政法大学的女生合照。”
　　她忽然想起什么，“当年有人偷偷在我照片旁边画小太阳，被教导主任用修正液涂了三次，现在想想，是你吗？”
　　“是我，那是艺术加工。”苏识南笑出声，“谁让你总穿深色校服，看着像要去辩论似的。”
　　车刚拐过路口，江知意的手机响了，是律所实习生发来的视频。
　　画面里，几个穿校服的女生围着法律咨询台，手里捏着打印的《劳动法》条文，其中一个扎马尾的姑娘正举着笔：“姐姐，要是入职时被要求签‘不婚不育’协议，是不是可以告他们？”
　　“当然。”视频里的实习生声音清亮，“这属于就业歧视，咱们有法律撑腰——”
　　后视镜里，温夏的保姆车早己不见踪影，倒是路边的公交站台，广告牌刚换上新的公益海报，上面印着江知意在法庭上的侧影，配文是“法律不会让勇敢者独行”。
　　红灯亮起时，苏识南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，忽然拿出手机给李哥发消息：“宣传片能不能加个彩蛋？就拍我们两个的背影，我戴着安全帽，江律师拿着法槌，背景是各自的办公楼。”
　　消息刚发出去，温夏的微信就跳了出来，附带一张剧本修改页的照片。